4月18日,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立的“国际古迹遗址日”。12年前的今天,带着“重视工业遗产,认识工业遗产,保护工业遗产”的主题,乐山市政府特意举行“嘉阳蒸汽小火车•芭石铁路工业遗产”授牌仪式。国家文物局官员指出,希望此举能够成为中国保护工业遗产的典范。时任乐山市副市长徐建群表示:“嘉阳小火车和芭石铁路是代表18世纪工业生产最初形态的工业遗产。我们要让它们与峨眉山、乐山大佛等世界自然和文化遗产一样,得到应有的重视和保护。”
一场热闹、隆重的仪式,也标志着百年蒸汽小火车正式摆脱了将被拆除的厄运,并以“工业遗产和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之名正式走向了保护与开发之路!
12年,一个轮回,更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就让我们在零星的文字与记忆的影像里重温历史、立足当下、展望明天!因煤而生,芭石铁路上的“嘉阳”速度。
1938年,迎着抗战的烽火,蒋中正亲自签发命令,原国民党行政院院长、中国地质学泰斗翁文灏,原国民党资源委员会委员长孙越崎,知名煤矿企业家汤子珍联袂担纲,四大国有大型煤矿之一的河南焦作中福煤矿内迁川南腹地,组建成立中英合资嘉阳煤矿。最好的设备、最先进的技艺、最勤劳的矿工,夜以继日,全力生产,近百万吨优质原煤直供亟待军工厂。
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能源紧缺。为确保嘉阳煤矿优质K3煤的对外供给通畅,先后开辟、新建了芭马运煤古道、南朱轻便铁路、马边河船运等多条运输干线。
1958年,中苏合作开始在马边河上修建水电站,马边河水路转运线受到阻碍。嘉阳煤矿当机立断,规划修建一条从芭蕉沟黄村井到石溪镇岷江河边的轻轨铁路,进一步提升煤炭运输能效。
带着“艰苦创业 求实奋进”的嘉阳精神,在政府主导下,上万名职工、民工、解放军战士夜以继日,不惧艰难,开山凿洞,移土填壑,砍木垫轨,铺路架桥。硬生生在深山峭壁间铺设起一条全长19.84公里,沿途9个站点,爬升高差238.1米,包含36.14‰的全国铁路最陡坡度,最长224米共六条隧洞,S形、C形、马蹄形、人字形等109处较大以上弯道的时代天路。从1958年8月动工,到1959年7月12日实现通车试运行,更是用汗水与热血谱写了又一段超越极限的“嘉阳”速度!
因煤而歇,国企担当下的蹒跚前行
随着芭石铁路1961年轨距由最初600mm调至762mm并正式移交生产,替代水路成为连通外界的大动脉,铿锵前行的嘉阳小火车也承担起了矿内生产、生活和沿线村民物资运输的全部。
数十年来,牵引机车经过了轨型汽车、桩尾机车、蓄电瓶机车、蒸汽机车的试验选型;煤车厢经过了平板竹篓式、木制、不同吨位铁桶侧卸式的依次升级;客运车厢经过了煤车厢兼顾、木煤厢加长板凳、定座配闸车操作员、货物牲畜专用车的不断完善;运载方式也经过了运煤列车兼载人的客煤混运、煤车后加挂客车厢的客煤分装以及客、煤列车单列运行的逐步划分。但一直处于繁忙的状态:煤炭运输从不停歇,每逢节假日、赶场日,在严格控制人数的前提下,一列空煤车就要载乘五六百人!截止2000年,嘉阳小火车共计运煤超过1500万吨,累计运送人次超过千万。
繁忙的运输背后难掩企业沉重的压力。崇山峻岭间蜿蜒穿梭的芭石铁路沿线地形复杂,隐患治理与日常维护需耗费大量人、财、物。蒸汽机车部件零散、规格多样,1970年以后,国家不再生产窄轨蒸汽机车及其配件,煤矿只得自行生产、仿制以维持小火车正常运行。
1988年,嘉阳煤矿在芭蕉沟老矿区的黄村井、大炭坝井先后停采关闭,昔日因运煤而生的嘉阳小火车逐步转型为沿线唯一的交通运输工具。长久以来面向职工的免费乘坐福利和面向旅客、村民的象征性低廉收费与低效高耗严重老化的机头、奇缺的核心部件、沉重的养护成本对企业都是极大地考验。
2003年,单为运营芭石铁路年度亏损就高达300余万元。接上级改制要求,不堪重负的嘉阳集团作出了拆除芭石铁路改建为公路的决定。
“火痴”另类保路,媒体持续关注,嘉阳小火车开往春天
带着和所有嘉阳人一样复杂的感情,嘉阳集团宣传部袁成方、张祥顺着公司领导去给小火车拍摄“遗照”的指令开始了争分夺秒的抢拍之路。
芭石铁路上来往了十几年,习惯了在窗内聊天瞌睡看风景,真正以旁观者、记录者、见证者的姿态,捕捉和翻看那一幕幕影、像,遗憾之外的震撼,让三位观察者为火车而“痴”,变成了奔波者、呼吁者。
于是一张张照片一段段文字随着报纸、杂志还有当时算不上发达的网络传播开来。德国、英国、日本、澳大利亚……,最先捕捉到信息的外国友人们成批次专程赶来,有人按下了快门,有人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人磕头膜拜、泣不成声。
“最原始的工业革命景观”、“比熊猫还要珍贵的国宝”、“中国末代晃舞”、“中国绝版客运蒸汽小火车”、“穿越时空的老爷火车”……中央电视台、四川电视台、四川日报、华西都市报、四川画报、乐山日报、乐山电视台等中央、省、市媒体专题报道扑面而来。罗长安《芭石铁路窄轨蒸汽小火车调查》材料获时任四川省副省长王怀臣批示。省、市、县各级领导关心、关注,专家人文呼吁支持,嘉阳集团召开了小火车旅游专题工作会,确定了“确保安全、维持运行、准备开发”的原则。
2004-2005年,嘉阳集团公司利用两年时间完成了芭石铁路安全隐患和形象治理工程,嘉阳小火车维修和制造难题得到解决,奠定了安全运行和长久发展的基础。
2006年4月18日,乐山市人民政府命名嘉阳小火车为工业遗产和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07年6月,“嘉阳小火车·芭石窄轨铁路”被命名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成为中国近现代工业遗产的代表。
2008年6月,国内唯一真实观光体验矿井——黄村井开放迎客。
2010年5月,国土资源部批准成立四川嘉阳国家矿山公园,并于2011年9月隆重揭碑开园。
2012年11月,四川嘉阳国家矿山公园被命名为省级科普基地。
2013年3月,获得中国铁道博物馆四川嘉阳小火车科普体验基地称号。
2014年12月,嘉阳·桫椤湖景区获得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和省级旅游度假区资质。
2018年1月,芭石铁路(嘉阳小火车)被列入首批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
……
原生态展名俗,高标准大手笔,景区开发打造迈入新篇章
蒸蒸日上的小火车旅游见证了矿山人的探索与努力,同心同力的真抓实干引领着小火车开往更美好的春天。
川投集团控股成立川投峨眉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不低于20亿元大手笔投入。招纳顶尖专业团队规划布局,引入优秀民营企业混改革新。在完整保留蒸汽小火车自身特色的基础上,不断深挖百年嘉阳深厚历史人文底蕴,展现和复原过往年代与工矿特色的民俗记忆,凸显文化内涵。
在乐宜高速、仁沐新高速、国道213线环绕,成贵高铁犍为站、岷江航电乐山港、乐山新机场紧邻,塘芭快速通道直通等便利区位条件下,嘉阳·桫椤湖旅游景区正向创建成国家5A级景区的目标快速迈进。
届时,将打破现有景区仅靠火车进出格局,形成以芭沟古镇为中心,以小火车沿线、芭马峡桫椤湖为两翼的发展布局。其中,小火车沿线及站点文化历史发展翼以30年代民国时期为时间背景,沿途站点建筑风格融入英式建筑特点打造,突出小火车沿线历史文化脉络,展现工业革命时期的文化遗产;芭蕉沟工业古镇核心区以60年代工矿时代为基础,区域整体风貌结合英式、苏式、工业风格打造,突出民国风情以及抗战时期的红色文化,展现工矿时代的时代记忆;桫椤湖国际度假发展翼以现代化的休闲度假方式为开发依据,采用高标准,突出生态、品质,展现现代化的度假氛围。并在后期将跟进建成芭沟温泉酒店、侏罗纪主题公园、水星寨观光区、芭马峡体育健身体验区、亮水沱山水小镇、矿山主题公园、龙心佛缘寺,增设大量游步道。
春光灿烂 历久弥新
“遗产事业 继往开来” (Heritage
for Generations)。为推动遗产保护的代际传承,激励更多年轻人参与到遗产事业当中,实现保护理念、精神、经验的代际共享,ICOMOS(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确定了2018年国际古迹遗址日的主题。
对遗址遗产最好的保护不是封闭封存,而是让更多人走近它,认识它,了解他,重视它,传播它。作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嘉阳小火车延续了蒸汽机最原始的燃煤方式和蒸汽动力,保留着蒸汽机车早期的基本形态、基本结构和操作方式,对于我们研究蒸汽文明、工业革命、人类社会进步、蒸汽机车演变等,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物价值,是全世界稀有的、珍贵的动态性文物,在旅游体验之外,更是对青少年进行历史宣传、科学普及和爱国主义教育的鲜活教材。
“呜~~~”清脆的汽笛声穿越时空百年,古老的小火车铿锵驶向春天。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小火车上见。(彭旻)